02200059

【白阮朋我】绿蚁新醅酒一壶 [伍]

顽艳:

[伍] 此花端合在瑶池


 


 


白日将尽,余热尚存。


 


秦一恒一踏进推磨堂大门,打眼就见那三人各自神思凝重坐于堂中长桌左右。连白开与袁阮竟都能安安分分同处一室,这情景委实不太多见。


江烁正坐桌头,抬眼见他进来面露疲态,顺手将手中一直抱着的壶递给他,“干什么去了一天……先喝口水。”


 


袁阮伸手把盖碗也推过去,秦一恒接了碗坐下冲泡;凤凰三点头,茶是老竹大方,茶汤正值二泡,枪芽旗叶,香郁高长。


他未答江烁问话,呷了口茶道,“不接大活儿你们也绝不会都杵这儿看我……直说吧,白开你又领着他们作了什么妖。”


 


“老秦你不地道,”白开抱臂不满,“哥几个老鸟叼食儿似的衔了活儿回来,怎么叫作妖。”


 


“讲。”


 


江烁赶忙道,“有个姓甄的客人托我们找样起死回生的东西。”


 


“推磨堂也不是阎罗殿……这你也接。”秦一恒一手端碗一手拿壶,旋身离开长桌往楼上走。


 


“欸,缺老板私塾没读好不会用词儿,”白开优哉游哉往圈椅里一躺,长腿翘上桌沿,“那哪能叫‘起死回生’呢?那明明是女娲造人。”


 


秦一恒一下住步,站在楼梯上眼神如刀扫回来,正对白开得意洋洋的黑脸。


 


“诶,哪吒的故事听过没有?”白开的语气听起来忒也地欠揍,“那位小兄弟割肉剔骨还母偿父之后光剩了个魂儿,是拿什么又做了个身子来着?”


 


秦一恒望着他,“上来一叙。”转身上楼。


 


白开麻溜跟上。


 


 


江烁看着那两人身影消失在二楼转角,有心想跟上去却自知也说不出个四五六,只得作罢,心下微颓倒回圈椅里,闲闲拿眼觑一旁袁阮。


袁阮打那客人走后没再开口,窝在一处不知想的什么。江烁见他这半天工夫已经快把十根手指头都啃过一遍,眼神却还是木木呆呆无所定向,不禁开口,“阮啊别啃了,啃秃了手你对上白开最后一点胜算都没了。”


 


“本来也是秃的,”袁阮回过神,把手伸到他眼前,“你看……”


 


“我不看……”江烁有点头疼,另起了个话头,“话说回来,打那人走了你就老僧入定,到现在悟了什么没?”


 


“他说的那东西我知道,但也只是知道。”袁阮站起来抻了个懒腰,“没见过,我觉得可能也没人见过……”


 


江烁垮着张脸看他,“那得亏你见人也从来不报你袁家本姓,不然要让人家知道你就是这代袁氏饮绿,岂不是要让把令公都请出来。”


 


“别,我问不着他老人家,非要问还得请恒哥出马……”袁阮喃喃道,“不过他老人家可能还真的见过‘吒莲’……”


 


“哎……”江烁脑中一闪,“那姓甄的客人说要寻一人一物,那物已说了是‘吒莲’,可要找的人却并未告知我们,只说要实在无计可施才托我们找人……你说他要找的人会不会就是令公?”


 


“家翁已故之事所知之人甚少……他不知情要找也是情理之中。”袁阮平静道,“若果真如此,我们倒不如卯足了劲儿找那‘吒莲’。虽然只录于志怪图谱……总是有迹可循。”


 


江烁自知此事不宜多提,适时收声。


 


 


 


“‘吒莲’生‘哪藕’,五节七窍,化三坛海会大神肉身。”白开老神在在,一派亲和拍秦一恒肩道,“要是有这么个东西,你还费劲巴拉集什么妖丹元神补贴自用?亏得爹爹我接下这趟活计,还不快快跪下以示孺慕之情?”


 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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